chapter33.猝不及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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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33.猝不及防
對於周可兒來說，今天的一切都和在夢中一樣，比如，居然有人會來和他分享同一條長椅，並且詢問他，這個可憐的小人物究竟是誰。
但被扼住的脖子，讓開口變得困難，潮濕陰冷的空氣灌入他的口腔，喉嚨被刺激著，發出一聲像是笑聲的悶哼。
他想，他應該並不叫周可兒。不過這並不是最重要的，至少此刻不是。
他不知道如何讓眼前的陌生人松開手，即使對方口中荒誕不經的故事是真實的，但此刻掐住他的男人，一雙猩紅色的眼睛猙獰得就像是……
一個黑色的影子覆蓋了面前的人，而天藍色代替了那抹紅色。
“你和布魯斯不一樣。”
那個影影綽綽的幻影，斷斷續續地說著，就好像就像接觸不良的幻燈片，在說著只有自己能聽清的囈語。
但他就是莫名地覺得，那話語就是說給他的。緊接著，下一個奇怪的念頭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裏，幾乎可以說是，不加思考的。
“可死亡總是公平的。”
周可兒聽到自己的舌頭，在意志傳達到之前，便自發地翻動起來。而沈重的身軀，開始不斷地下墜，將曾經槍支塞入口腔的冷鐵味，傳遞到大腦。
好像在經歷又發生一次的命運，這樣一瞬間的墜落，讓他感到了熟悉——隨後他的臉和大地接觸在一起。
他摔在了地上，遠處是沖天的火光，而紫發紅眼的男人在看向那裏。
他應該跑嗎，然而這個想法才剛剛來到他的腦海，下一刻那人已經拽著他的胳膊，死死地將他禁錮在肩膀上方。
對方似乎嘟嘟囔囔了一句什麽，但是周可兒一句也沒有聽清楚。
因為幻覺就在這一刻，再度地出現了。這綠衣服的男人，再度被那一片模糊的黑色給蓋住。
些許是因為，在他那酸液般的綠眼睛中，一時之間幻影和陌生人太過貼合，又或者是當初那場意外，確實讓他的頭腦一起出了事故。
他幾乎以為，不是那幻影在模仿那紫發男人，而是後者正在拙劣地模仿著前者，以至於發了瘋。
這漆黑的湖邊開始從視野中極速後退，伴隨著急促步伐的顛簸間，他們離帶著火光的殘骸近了。
不知是不是錯覺，周可兒似乎看到，有幾道身影在帶著幾分焦黑的樹杈之間穿梭著，隨後向著一左一右，兩個方向去了。
似乎並不是錯覺，因為下一刻那個扛住他的綠衣服男人，就瞄準一方奔跑了過去。
周可兒能從驟然急促的呼吸聲中，感受到這位正用猩紅眼睛瞄準前方的男人，此刻的急躁。
被扛起的視角，讓他無法轉向看清究竟他們所追趕的是誰，於是周可兒只好將視線移向，匆匆朝著相反方向跑去的兩兄弟。
即使那兩人已經變成了兩個小黑點，他還是本能地覺得，這兩人的身份是兄弟。
他覺得自己有些瘋了，也許是因為早上劣質的面包，又或者是無法支付的醫療費，導致他的病出現了新的癥狀。
因為他覺得自己就是那兄弟兩人，甚至他也是正扛著他，看上去同樣瘋癲得不輕的男人。
恍惚間，他甚至以為他正身處在一個緩緩搭建著的舞臺，而紅發的男人正用高亢癲狂的聲音，述說著自己才是舞臺的中心，而下一刻有著同樣面容的綠發背頭男人則抓起了左輪，抵住前者的額頭又松開。
一連串否定前者的話語，被後者用一種平靜，又帶著某種威脅的語氣說了出來。
就好像那是兩人的職責一樣，紅發男人重覆地跑到舞臺的正中央，然後在最興奮的時候，被綠發的男人所否定。
周可兒意識到自己在轉圈，被一個人扛著。
他往下，只能看到那人披著一條用破舊的紫色和綠色布料，縫合出來的披風，正用帶著笑意的聲音，大吼著自己也能成為蝙蝠俠。
而臺下，一圈破敗的觀眾席，中間的過道緩緩地被推過來一個什麽。
那團影影綽綽的黑色幻影，正推著一個帶滾輪的鋼制的鐵架，上面綁著的人看上去很眼熟。
戴著蝙蝠頭套，有著一雙幽藍色的眼睛——
“布魯斯。”
他聽到臺上傳來了聲音，是那個綠色頭發的男人，那人正一邊呵斥著自己紅發的弟弟，一邊用一雙熒光綠的眼睛盯著臺下，念叨著和剛才同樣的話語。
只是這一次，句尾多了一個“布魯斯”。
而舞臺上不知何時又上來了兩個人，一個異色瞳子的男人，穿著破舊的白色布片，縫合出來的西裝，用手捂著心口紅黑相間的玫瑰，向著臺下朗誦著一首表白哥譚的十四行詩。
另一個小少年，正抓著一個蝙蝠俠的布偶，小心翼翼捧著，在地上一大堆，他自己親手丟下的炸藥中，護著玩偶做著舞蹈的動作。
突然，周可兒發覺自己不知道何時，已經被那扛住自己的家夥，放下了。
他的視線，越過自己的肩頭，緊緊地盯在自己的身後，那觀眾席中間的布魯斯。
舞臺上的所有人都是瘋子，而只看向後方的自己也是如此。
那像是某種化學試劑，泛著氣泡時候色澤的眼睛，向那一根根束縛帶看去，周可兒數了幾遍，正好是八根。
而那不祥的，黑色的幻影正貼在布魯斯的身後，一張依稀可以稱作是嘴的部分開開合合，就好像在說著什麽話語。
不知怎的，一種莫名的直覺，讓他跟著這可疑的幻影，學舌了起來。
“我……是……”卷曲的舌頭，感受到了一股香醇的紅茶香氣。
當他開始開口，周圍一切幻覺都隨之減退了，他意識到自己似乎正坐在松軟的皮質沙發上，而他還在繼續說著。
“傑克……奧斯瓦爾德，”他說。“懷特。”
他意識到這是他的名字，於是懷特不自覺地又念了一次。
下一刻，他聽到重物和盤子落地的聲音，從後方傳來。
他看到布魯斯一雙藍色的，破碎的，燃燒著的雙眼望向他身後。以及同時伴隨著的，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呼——
“阿福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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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於周可兒來說，今天的一切都和在夢中一樣，比如，居然有人會來和他分享同一條長椅，並且詢問他，這個可憐的小人物究竟是誰。
但被扼住的脖子，讓開口變得困難，潮濕陰冷的空氣灌入他的口腔，喉嚨被刺激著，發出一聲像是笑聲的悶哼。
他想，他應該並不叫周可兒。不過這並不是最重要的，至少此刻不是。
他不知道如何讓眼前的陌生人松開手，即使對方口中荒誕不經的故事是真實的，但此刻掐住他的男人，一雙猩紅色的眼睛猙獰得就像是……
一個黑色的影子覆蓋了面前的人，而天藍色代替了那抹紅色。
“你和布魯斯不一樣。”
那個影影綽綽的幻影，斷斷續續地說著，就好像就像接觸不良的幻燈片，在說著只有自己能聽清的囈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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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死亡總是公平的。”
周可兒聽到自己的舌頭，在意志傳達到之前，便自發地翻動起來。而沈重的身軀，開始不斷地下墜，將曾經槍支塞入口腔的冷鐵味，傳遞到大腦。
好像在經歷又發生一次的命運，這樣一瞬間的墜落，讓他感到了熟悉——隨後他的臉和大地接觸在一起。
他摔在了地上，遠處是沖天的火光，而紫發紅眼的男人在看向那裏。
他應該跑嗎，然而這個想法才剛剛來到他的腦海，下一刻那人已經拽著他的胳膊，死死地將他禁錮在肩膀上方。
對方似乎嘟嘟囔囔了一句什麽，但是周可兒一句也沒有聽清楚。
因為幻覺就在這一刻，再度地出現了。這綠衣服的男人，再度被那一片模糊的黑色給蓋住。
些許是因為，在他那酸液般的綠眼睛中，一時之間幻影和陌生人太過貼合，又或者是當初那場意外，確實讓他的頭腦一起出了事故。
他幾乎以為，不是那幻影在模仿那紫發男人，而是後者正在拙劣地模仿著前者，以至於發了瘋。
這漆黑的湖邊開始從視野中極速後退，伴隨著急促步伐的顛簸間，他們離帶著火光的殘骸近了。
不知是不是錯覺，周可兒似乎看到，有幾道身影在帶著幾分焦黑的樹杈之間穿梭著，隨後向著一左一右，兩個方向去了。
似乎並不是錯覺，因為下一刻那個扛住他的綠衣服男人，就瞄準一方奔跑了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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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那兩人已經變成了兩個小黑點，他還是本能地覺得，這兩人的身份是兄弟。
他覺得自己有些瘋了，也許是因為早上劣質的面包，又或者是無法支付的醫療費，導致他的病出現了新的癥狀。
因為他覺得自己就是那兄弟兩人，甚至他也是正扛著他，看上去同樣瘋癲得不輕的男人。
恍惚間，他甚至以為他正身處在一個緩緩搭建著的舞臺，而紅發的男人正用高亢癲狂的聲音，述說著自己才是舞臺的中心，而下一刻有著同樣面容的綠發背頭男人則抓起了左輪，抵住前者的額頭又松開。
一連串否定前者的話語，被後者用一種平靜，又帶著某種威脅的語氣說了出來。
就好像那是兩人的職責一樣，紅發男人重覆地跑到舞臺的正中央，然後在最興奮的時候，被綠發的男人所否定。
周可兒意識到自己在轉圈，被一個人扛著。
他往下，只能看到那人披著一條用破舊的紫色和綠色布料，縫合出來的披風，正用帶著笑意的聲音，大吼著自己也能成為蝙蝠俠。
而臺下，一圈破敗的觀眾席，中間的過道緩緩地被推過來一個什麽。
那團影影綽綽的黑色幻影，正推著一個帶滾輪的鋼制的鐵架，上面綁著的人看上去很眼熟。
戴著蝙蝠頭套，有著一雙幽藍色的眼睛——
“布魯斯。”
他聽到臺上傳來了聲音，是那個綠色頭發的男人，那人正一邊呵斥著自己紅發的弟弟，一邊用一雙熒光綠的眼睛盯著臺下，念叨著和剛才同樣的話語。
只是這一次，句尾多了一個“布魯斯”。
而舞臺上不知何時又上來了兩個人，一個異色瞳子的男人，穿著破舊的白色布片，縫合出來的西裝，用手捂著心口紅黑相間的玫瑰，向著臺下朗誦著一首表白哥譚的十四行詩。
另一個小少年，正抓著一個蝙蝠俠的布偶，小心翼翼捧著，在地上一大堆，他自己親手丟下的炸藥中，護著玩偶做著舞蹈的動作。
突然，周可兒發覺自己不知道何時，已經被那扛住自己的家夥，放下了。
他的視線，越過自己的肩頭，緊緊地盯在自己的身後，那觀眾席中間的布魯斯。
舞臺上的所有人都是瘋子，而只看向後方的自己也是如此。
那像是某種化學試劑，泛著氣泡時候色澤的眼睛，向那一根根束縛帶看去，周可兒數了幾遍，正好是八根。
而那不祥的，黑色的幻影正貼在布魯斯的身後，一張依稀可以稱作是嘴的部分開開合合，就好像在說著什麽話語。
不知怎的，一種莫名的直覺，讓他跟著這可疑的幻影，學舌了起來。
“我……是……”卷曲的舌頭，感受到了一股香醇的紅茶香氣。
當他開始開口，周圍一切幻覺都隨之減退了，他意識到自己似乎正坐在松軟的皮質沙發上，而他還在繼續說著。
“傑克……奧斯瓦爾德，”他說。“懷特。”
他意識到這是他的名字，於是懷特不自覺地又念了一次。
下一刻，他聽到重物和盤子落地的聲音，從後方傳來。
他看到布魯斯一雙藍色的，破碎的，燃燒著的雙眼望向他身後。以及同時伴隨著的，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呼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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